一夜之间，一款名为“ZAO”的变脸app走红网络。
突然之间，张斯在朋友圈里有了一个“死对头”，和他俩在荧幕上相亲相爱。
相信很多人对类似的变脸手法并不陌生，从Deepfake把一个女明星变成小电影的主角，到b站上朱茵变杨幂的变脸视频，类似的手法在过热搜索上发布过很多次了。
以前被换脸的大多是公众人物，一个换脸视频的生成至少需要几个小时。现在只需要几秒钟，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在Deepfake变脸之初，爱范儿就曾设想过门槛降低后，这项技术会走向何方。现在，随着“ZAO”等换脸app的出现，一个全民换脸的时代可能真的会到来。
问题是，这种超低门槛的换脸app会不会像以前的换脸工具一样变得不可控？
ZAO变脸的第一次体验：好用，花样多，但是不够逼真。
类似上一段时间的变脸软件FaceApp，ZAO的操作也很简单。用户只需选择一个模板上传自拍，就可以自动生成自己的变脸视频。
相比FaceApp免费版有限的变脸滤镜，ZAO可以选择的素材非常多，包括合演、名场、换装、爱豆同台等场景，甚至可以细分为角色、剧情、演员、电视剧。
我把脸换成了白展堂，谢尔顿等影视人物，大概10秒左右生成一个视频，可能是因为缩短了时间，效果也只是一般。脸部和脖子之间的关节痕迹隐约可见，尤其是头部运动的时候。
另外，虽然从换脸视频中可以看到自己的五官，但整体上不太像自己，远不如之前朱茵换杨幂的视频真实。
但是，ZAO之所以能走红，最关键的原因是把脸换成按钮就能完成傻瓜式的操作，大大降低了门槛。
除了视频，还可以把脸换成各种表情，但是表情的素材没有视频丰富。
除了更多的技巧，ZAO与以往的变脸应用不同之处在于，它更严格地限制用户上传图像。
如果用户使用未经其肖像验证的图片，他将只有10次使用机会，生成的视频会被打上浮动水印：“未经肖像权限验证，此视频不能保存”，甚至截图、录屏都不行。
此外，公众人物的照片也可以识别。爱范儿尝试使用黄晓明的照片进行人脸识别，系统随即提示“涉嫌侵犯公众人物肖像权”。
ZAO采用了更严格的认证机制，显然是为了防止这种变脸工具被恶意使用。不久前，能够“一键脱衣”的app〖deep nude〗在巨大的争议和谩骂声中不得不全面下线。
但是，这样的上传认证和限制分享设计，能否将ZAO变脸app的潜在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
看似严格的认证机制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猫腻。
尽管ZAO采取了相对严格的认证机制，但一些用户发现这款应用的用户条款有很多猫腻。用户在玩得开心的时候，可能把自己的肖像权给了别人。
在ZAO用户协议中，有这样一个条款：
在您上传和/或发布用户内容之前，您同意或确保实际所有人同意授予zao、其关联公司和zao用户在全球范围内完全自由、不可撤销、永久、可再许可和可再许可的权利，包括但不限于对用户内容的全部或部分修改和编辑、修改前后用户内容的信息网络传播以及版权所有人享有的所有知识产权和邻接权。法律工作者@法山大叔指出，这意味着ZAO不仅可以免费使用你的肖像，无论是动态的还是静态的，而且有权将你的肖像权有偿或无偿授予第三方。
简单来说，如果你想和ZAO换脸，你必须无条件交出你的脸。
目前ZAO因为流量太大无法正常使用。
而且，为了规避侵犯肖像权和影视版权的风险，ZAO还试图在用户协议中把锅让给用户。
让我们看看《ZAO用户协定》,其中第6条第2款明确规定：
如果您将用户内容中的人脸更改为您或其他人的人脸，您同意或确保肖像所有者同意授予' Zao '及其关联公司完全免费、不可撤销、永久、可再许可和可再许可的全球范围内的权利。在你使用别人的脸之前，确保别人同意免费给我们你的脸。
如果真的侵犯了别人的权益怎么办？第7条第7款规定：
如果侵犯了他人的名誉权、肖像权、知识产权等合法权益……ZAO可以向行政执法机关或者司法机关申诉，追究相应的法律责任。如因您违反本协议或ZAO平台的其他规则而导致任何第三方损害，您应独立承担法律责任和损害赔偿责任；如果ZAO及其附属公司遭受损失，你也应该赔偿他们。也就是说，如果我在app里把葛优的脸换成我的，葛优来告ZAO，ZAO也可以对你说：“亲爱的，你怎么不事先征求葛优的同意？现在我要出100万，你也要出。」
通过这一纸协议，ZAO可谓占尽优势，清除风险。正如@ Fashanshu所说，“我从没见过明目张胆抢用户权益的用户协议。」
更可怕的是，目前ZAO已经到了App Store免费榜第二，娱乐免费榜第一的位置，大量用户可能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自己的肖像权交给别人。
不管ZAO能走多远，识别变脸视频的技术变得越来越重要。
除了公众人物，普通人对肖像权可能不会太敏感。毕竟我们平时都是在各种开放的网络平台上发布自己的照片。
但是，换脸app就不一样了。它收集动态和更详细的面部信息。如今，人脸识别在智能手机上非常普遍。有人担心不法分子会利用这些人脸信息实施犯罪，比如破解刷脸支付盗刷。
图片来自：彩蛋喜欢
那么AI变脸视频有可能破解刷脸支付吗？支付宝的工作人员告诉爱范儿，无论网上的换脸软件有多逼真，都无法突破刷脸支付。
“刷脸支付”采用3D人脸识别技术。在人脸识别之前，还会通过软硬件结合的方式进行检测，判断采集到的人脸是照片、视频还是软件模拟生成的，可以有效避免各种人脸伪造带来的身份造假。然而，这种担心未必是危言耸听。一些研究人员试图用Deepfakes视频测试人脸识别系统，他们仍然使用基于VGG和Facenet神经网络的领先人脸识别系统。结果表明，误识率分别为85.62%和95.00%。
当然，Deepfakes这种可以糊弄人脸识别系统的视频质量比一般的换脸app要高，但至少说明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也许ZAO会是另一个抛月型的爆款应用，但是越来越需要提高识别变脸视频的技术。
事实上，目前已有研究团队采用生成式对抗网络(GAN)识别变脸视频，用AI对抗AI。不久前，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和南加州大学的研究团队开发了一个AI识别系统。首先，通过生成式对抗网络，提取特朗普、希拉里和奥巴马的面部和头部运动特征，合成假视频。
然后用机器学习分析真假视频的区别，从而得到每个人的“软生物特征签名”，识别细微的动作特征。这种检测工具识别Deepfake视频的准确率达到95%，研究人员希望在未来6个月内可以提高到99%。
但这种用AI对抗AI的认证方式也存在问题，因为生成对抗网络的原理是让两组神经网络在游戏中互相学习。随着认证技术的提高，假视频的质量会进一步提高提高。两者始终处于不断的对抗中，谁也无法完全战胜谁。
图片来自：allure
另一个不太乐观的事实是，相对于AI变脸技术的研发，身份识别技术的研究实力显得稍显薄弱。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计算机科学家哈尼法里德也指出，目前，学习合成视频和认证的人数是100: 1。
据说ZAO一夜成名后，吸引了大批风险投资机构的目光，大批“复制品”排队上线。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变脸可能带来的商机会让资金蜂拥而至，进一步推动变脸技术的进步。
所以单纯依靠现有的技术，可能很难避免AI变脸失控。哈尼法里德的建议也许值得参考：
解决方案不能只靠技术，还需要专业的媒体报道，以及更好的数字公民、公司和政策。如何彻底清除ZAO上的人脸信息？
在ZAO上经历过变脸的用户也不用太担心。艾凡君告诉你一个快速注销账号，清除人脸信息的方法：
点击右上角头像进入隐私协议，拉到页面底部，点击“申请注销账号”，点击“开始注销页面”。通过手机号认证后，即可完成注销。
账号注销后，上传的人脸信息将全部删除，但同一手机号在未来30天内不能再次注册。
图片来自：YouTub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