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2023年10月30日凌晨，韩国首尔梨泰院一带消防员正在救援现场人员。 (视觉中国/图)
这天晚上，在韩国学习的中国留学生许安安与死亡“擦肩而过”。
2023年10月29日晚，万圣节活动期间，韩国首尔梨泰院发生大规模踩踏事件。 据警方统计，事发当天有10万多人来这里聚会。 据韩国消防部门30日的最新消息，踩踏事件造成151人死亡，82人受伤。 在死者中，20多岁的人最多。
位于首尔龙山区南山南麓的梨泰院是庆祝万圣节的人气场所。 来自庆熙大学研究生的中国留学生董晨当时就在现场，他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梨泰院和弘大每年这个时候人很多。 万圣节的话，来玩的人都决定去梨泰院玩。 ”
这是韩国解除新型冠状病毒大爆发限制，维持社交距离措施后，首次举办万圣节活动。 梨泰院附近有很多酒吧、餐厅、商店，在有名的特色街区，可以进行“僵尸跑步”，还有节日的庆祝公演。 万圣节时期也有过摩肩接踵、轻微踩踏摩擦事件，但并不严重。
中新网称，中国驻韩国大使馆对此高度重视，已启动应急机制，连夜联系韩警方、消防等相关部门了解事件原因和死伤者国籍信息，同时密切关注是否向网络和社交媒体平台求助中国公民截至目前，已确认4名中国公民死亡。
事件发生地点在汉密尔顿酒店旁边的狭窄小巷，呈斜坡状。 董晨说，韩国斜坡很多，梨泰院对面有很多小巷，发生踩踏事件时，由于有台阶，人很多，“无法自拔”。
“听说艺人来了，人突然多了起来。”许安安是踏上事件的经历者，当晚被困在人群中。 她向南方周末记者表示，踩踏事件发生的位置在三岔路口，自己的位置在一条小巷的下坡路上，“原来那个行人很多，很受欢迎，前面蹲着一个人，但是越来越多的人蹲倒了，堵塞了。 后面的人一定想往前走，一直推着，有一大堆”。
根据事件发生的地点，红圈是许安安所在的位置，箭头的方向是人群的方向。 (受访者提供/照片)
许安安在巷子里被人群压得动弹不得，也不能自救。 “我的绝望，是发生在我面前的事件，他们从后面一点一点地撤退，旁边的人说让我们踩着。 虽然在我前面一米半的位置，但是身体一点也不动。 ”
由于事件发生得很突然，警方多次接到报警求助。 据央视新闻报道，韩国警方和消防部门称，29日22时15分左右，消防部门首次接到报警，称其被困在梨泰院站小巷，需要救援。 之后也收到了同样的报告，消防厅于22时43分发出了第一阶段应对命令，23时13分发出了第二阶段应对命令，23时50分发出了第三阶段应对命令。 消防应对的第三阶段是对非常大规模的灾害发出命令的阶段。 消防队员到达现场后，对50多人进行心肺复苏，许多伤员被送往附近医院就诊。
“很多警察出现在我们面前，拉着向前倒下的人，一个也没有拉出来。 有人表示后退，但一点也不能后退。 ”
想起那一幕，许安安至今仍感到后患无穷，全身发抖。 “(时间日很晚，真的很像岁月。 看着前面左边的人死，每次呼气都很痛苦。”她说，感觉就像几百斤石头在压着自己。 “警察一直说要等5分钟，但5分钟又变成了5分钟。”
时间漫长而模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力的流动。 周围的人在喊救命，前面的女孩一直在哭，最后不发声了，右后面的男人吐了她。 许安安受到压迫，双腿空空，双腿麻木，手指动弹不得。 但是，她很高，伸长了脖子呼吸。 她告诉自己，为了自己活着，“只有这一个想法坚持了下来”。
当晚，时间，董晨也在附近。 她本来想进胡同的，但是进不去。 “那一段根本走不动。 我想往里走，但就这样把我推出去了，我没有往里走。 后来来了警察，然后包围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
董晨的回忆，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听说周边来了艺人，据说不知道是谁。 突然人多了起来，“拿着手机在拍摄，塞进去，一直塞进去，就把我压垮了。 ”
许安安说，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她没有去追明星，而是看到梨泰院的人越来越多，担心会发生事故，所以决定放弃玩，先回家。 但是，在去地铁站的路上发生了事故。
图中的红色圆圈是踩踏事故的发生地。 (网络截图/照片)
被挤出“路上特别堵”后，董晨绕道走到胡同另一边附近的梨泰院世界餐饮街路口，想看看喧嚣的艺人出没地，却被踩踏事件的发生挡在了胡同外。
当地时间23时许，董晨看到维持秩序、疏散游客的警察。 来了几个穿着亮绿色制服的警察，清楚地打开了求生的通道。 “警察来了。 暂时让我们所有人后退，走出空旷区域，进行他们的救援。 ”
又过了十分钟，她看到有几个人被举起来了。 “警察来了，问我是谁要做心脏复苏术。 ”董晨说，由于道路堵塞，救护车进不去，警方在现场向围观者求助。 “当时人被救出时，有警察及其工作人员，但人手不够，所以问了一次。 很多人都出去了，自己跑过去给他们做。”
董晨提供的现场视频显示，街道两旁，被抬出的许多被困游客躺在地上，身着便衣的人正在进行急救。 “但是后来来的人太多了，受伤的人和晕倒的人很多，能做心脏复苏的人也很少，我觉得不够。 ”董晨说，获救人员随后被转移到更广阔的地区。 拍摄的视频显示，靠近地铁入口的街道上，挤满了躺椅的受害者，身穿橙色制服的救援人员到达，进行了急救。
当地时间2023年10月29日，位于韩国首尔、龙山区的梨泰院发生大规模人员伤亡，现场受到限制。 (视觉中国/图)
严重的交通堵塞延误了救护车的到达。 留学生王磊出发去梨泰院的时候，路上开始堵车了。 他在事发后到达，耳边听到救护车的警笛声。 但当时的王磊并不了解情况，只是对现场的拥挤感到惊讶，便顺着人流走了进去，街道非常堵，“往后挤了一点”。
23点40分左右，他的朋友想去旁边的酒吧，找个角落站着。 “里面再走不动了”。 等待期间，王磊听到正要去同一家酒吧的中国同胞聊天，说已经发生了踩踏事件，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这是我第一次在梨泰院参加万圣节活动，“听说人很热闹”。 为了方便快速停车，王磊将车停在医院附近的停车场。 回去取车时，他发现医院是救护车。 “太后很可怕，”他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本来想早点去的，但是因为堵车，所以找了停车场找了一会儿，真是万幸。 ”
10月30日凌晨，韩国总统尹锡悦在龙山总统府召开紧急情况检查会议。 他指示，以行政安全部为中心，所有有关部门要全力以赴，迅速救治伤员。
许安安的手臂和腿部都是淤青，都是被压后留下的痕迹，胸前还有压迫感，无法大口呼吸。 医生初步检查后，让她回家休息，第二天在医院拍照。 她的朋友更严重，肋骨骨折，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急诊室。
朋友告诉她，医院里来了很多老年阿姨，一进来就开始哭。 她在门口注意到一名黑衣男子，一个月前刚和她申报结婚，下周要去拍婚纱照，女子在事件中不幸去世，父母从釜山赶到。
事件的原因还在调查中。 对刚刚度过残酷一夜的许安安来说，事情还没有结束。 她的朋友还在急诊室，需要后续治疗，她自己也需要接受心理治疗。
(董晨、许安安、王磊是化名) )。
南周末记者高伊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