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可以剥夺父母的监护权(剥夺父母监护权)

来源:中国青年报
冰点功能编号1117
八个孩子的人生链条,哪一环丢了?
刘的六个孩子和爱心人士供图
都是因为8月2日的视频。画面中,赵畈村民刘明在门前脱下孩子的衣服,然后用粗麻绳将孩子的四肢绑在一个粗糙的木架上。面对被解救的警察,几个赤裸的孩子眼神茫然,身上满是血迹和淤青。该视频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刘明举和智障妻子李少举一起育有8个孩子,最大的15岁。Boss不确定为什么老刘被绑的视频能吸引好心的大叔大妈帮忙。他说,他从小被绑着长大,两年来像狗一样“把脖子绑在铁棍上”。刘明举经常用木棍和铁锹打他们,甚至用针穿线,用耳朵缝。这个“家”里有一个孩子被烫死了,其余的孩子,比如他,在刘明举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被逼着吃屎。
事发后,一位涉事两个多月的爱心人士说,刘明举是“狗屎,踩上去恶心不吉利”。在村里,他几乎就是这样一个名声——的流氓,一个喜欢努力的懒汉;你会为一份工作要三次钱,你还得为你拿走的东西付钱。村里人都烦他,不想和他家扯上任何关系。
今年9月,根据镇里的决定,赵畈村委会向法院提起诉讼,剥夺了刘明举夫妇对仍在家的6个孩子的监护资格,改由县民政局抚养。
刘明举坐在他那间又黄又脏又臭的房间里,笑着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我很爱我的家人,是个善良的人。”
童年的一个长故事。
刘明举说,他不怎么打家人,孩子最多打他几下。他精神异常的妻子惹恼了他,命令她下跪。
用他的话说,他“偶尔”的体罚是有道理的。小孩子很调皮,把沙子和米混在一起,把酒倒进沟里,或者在床和饭碗上戳洞,藏各种工具。孩子被捆绑是“出于爱”,怕他们跑来跑去,掉井里摔死。他向《中国青年报》记者强调,如果把民政局福利院的经费给他,他可以更好地照顾孩子。
当然,在他的孩子眼里,这些话几乎都不是真的。
刘的大儿子告诉中国青年报,他对这个家庭的第一印象是挨打。我父亲会用绳子捆住他的手,把他拖到地上。找不到东西的时候,就用烟头或者开水烫他。妹妹有难,或者刘明举心情不好,她也是出气筒。比如刘明举在她身上撒尿。虽然精神异常的母亲被打,被打得鼻青脸肿,但她也是帮凶。很多东西都是她藏的,钱也是她偷的,但这一切都要靠孩子。有时候,她用针和刘明举一起扎他们。
9岁之前,他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几乎每隔一天就要挨打。被打了很多个晚上,他试图逃跑,但是门是锁着的,他爸爸在外面的房间里打着呼噜。与恐惧相比,没有食物和衣服是其次的。用刘明举的话说,“孩子不能饿死。”他声称孩子们喜欢吃方便面。但是老板说他一年到头都吃不饱。除了刘明举的剩菜,方便面和锅巴往往是唯一的食物。
刘明举试图向来访者证明他关心孩子。一直被提起的桥段是,他的第二个孩子——被拐后,深受刺激,于是一口气又生了六个孩子。这是一个他称之为“争口气”的举动。“你可以从我这里偷一个,从我这里偷第二个?”
但根据亲戚的描述,父亲并没有表现出对孩子的关爱。孩子的奶奶向中国青年报记者声称,大哥放完暑假宁愿跑到山沟里躲起来也不回家。孩子可以上学,但总是缺课。老师很难找到,十多岁的时候也不太识字。通常他们上学的时候,并不了解免费午餐的课程,而免费午餐往往是一天中唯一的一顿饱餐。
“其实也不算调皮。”孩子的奶奶感叹。在学校,同学觉得他们又脏又臭,离他们很远。几个孩子性格内向,不怎么和外人说话。老大和三儿子会打架,三岁的小老七不爱抬头。曾经,他喜欢从下往上斜眼看人,有一种说不出的阴郁。
这些年,镇上的居民经常看到刘家的大孩子在街上游荡。夏天,他们会睡在明亮的路灯下,身下垫着几块纸板。好的村民会给点吃的,偶尔会给钱。但在运气不太好的日子里,他们只能在垃圾堆里翻找食物。一名女村民声称,在黑暗中,她家门前会发出咝咝的声音。是孩子们在屋外翻找东西,看看有没有充饥的食物。
刘明举和他家中的陈设程/摄
大哥10岁后,时不时带着三四儿子跑了。刘明举有时会抓住他们,打他们。五年来,大部分都在街上飘着,刘明举有时也不理他们。对于孩子来说,乞讨食物比在家吃饭更让人满足。除了偶尔被镇上的大孩子扔石头,没什么好怨恨的。
在寒冷的冬夜,孩子们会爬到超市的二楼,或者在一栋烂尾楼里避寒。白天,孩子们会趴在别人家门前看电视,偶尔聊天,但没有太多话可说。对于这对兄妹来说,沟通感情的主要方式就是打架。
镇上的居民有时会发现这些孩子睡在自己的屋檐下,他们担心就会报警。赵范的村支书陈世强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他不时收到警告:又有几个孩子在露天睡觉了。现在是冬天,小心冻死。但报警的结果只有一个:把一些孩子送回刘明手里。
爱心人士王欢向中国青年报记者回忆,8月份第一次去刘明家时,家里死鱼的腐臭味让他的志愿者同伴吐了三次。到了医院,王欢给刘明举买了炒面,给老七买了馄饨。但是父亲自己狼吞虎咽,却不愿意给孩子吃。后来,在王欢的催促下,刘明举去喂他3岁的孩子,拿起热腾腾的馄饨塞进嘴里。
有些事情在刘明举看来并没有错,比如把大五的孩子从小全部租给老家的扒手,带到南方,在外租五六年,直到学龄前还回来。在大城市,孩子是“道具”,被用作“叔叔阿姨”偷窃的掩护。
刘明举声称这是为了保护孩子,把他们交给“黑社会”,反而不担心被拐卖。但他也承认,“被别人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租孩子的回报也从每年几百元增加到了4000元。
老板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他被送回家一直到6岁,辗转于陌生的面孔和城市之间。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被送回来的时候哭得死去活来。
刘明举对中国青年报记者坚称,自己是一个关心孩子的父亲。他说他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最开心,一走路就蹦起来,“蹦上天”。
无力帮助或控制的人。
刘明举的发言让村支书陈世强哭笑不得。“他没有一句真话。”陈世强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刘明举生孩子很开心,一是能多拿点补贴,二是出了事能拿老婆孩子当挡箭牌。
驻村扶贫干部王组长苦笑着说,村里的贫困率只有个位数。在过去的两年里,他试图让大多数贫困家庭摆脱贫困。只有一个刘明举,可能很难脱贫。
刘明举的家孤零零地坐落在离村子很远的一个山坡上,屋前堆满了动物的粪便。他家没有家具,落满灰尘的电视机立在两个破木凳上;只有两个电饭锅,一个装满了吃剩的米粒,另一个
在赵琪村委会,“贫困户刘明举”的2018年帮扶计划被小心翼翼地收在黄色的文件夹里,有16项明细:包括给家里7口人安排“兜底帮扶”,每人每月200多元低保;缴纳新型农村合作医疗保险和新农保;用金融扶贫、产业扶贫等资金分红;为超生儿童办理户口,为全家人提供医疗服务等。
根据村委会墙上张贴的统计数据,刘明举是赵帆村保障程度最高、补贴最多的家庭。用村干部的话说,家里每年入账近3万元。村干部说,他们一个月至少去他家三四次,给他盖新房,贴钱让他孩子上学,和他谈心,甚至雇人打扫他的房子。“但是,什么都没有改善”。
刘明举并不认同村里流传的他“懒惰”的名声。他说他不是懒,而是他在——万元的补贴上花了太多钱。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花,就够了。他说他不擅长种田,技术也不行。别人种的水稻有拳头那么粗,他只有手指那么宽,就不种了。娶了老婆后,不想干扛玉米之类的重活,想找点轻松的行当。
这种生意可能包括给邻居盖楼,拿一天工资,第二天再拿回来,自称是假币;或者说2000元给村民打井,每天以“没钱吃饭”为由要钱。这样一来,井打了一半,钱就花完了,工作也就没法继续了。刘明举的哥哥是村里的包工头。他曾经想和弟弟一起谋生。结果刘明举今天跟队里的人打架,明天跟别人吵架,差点把包工头队拖垮。类似的事情太多了,我的兄弟们都不愿意和他来往,村里也没人愿意和他做生意。
最后只有村委会给了他生计。最近村委会给了他3000元专款,让他家打一口井。结果刘明举自己接了这个活。当然,他没完成——井几天,出现一些泥水,就开始要钱。陈世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前段时间,刘明举的鱼塘收了鱼,但是没有村民敢买。最后村干部自掏腰包,每人一麻袋50多斤。
刘明举总说“我属于党,我拥有的一切都属于党”。他向记者炫耀,只要把身份证或银行卡留在医院,就可以随便看病。他的牛在村里走丢了,村干部抓到他和六七个村民在一起,满头大汗。他自己也是坐车路过,用陈世强的话说就是“连看都没看”。
领补贴的日子,刘明菊会一个人去镇上的餐馆,吃炒菜、饺子,把剩菜带回家,有时还会和别人打牌。乡镇流传着很多故事:比如一头牛走进他家的土地,必须花钱赎回;谁和他的女人发生争执,谁就会被称为恶霸,必须赔钱。一般人都怕他粘连,受不了。
陈世强证实,从小纠纷到流浪儿童,派出所一年要为刘明家报警三四十次,但这些事情基本上只是劝诫的程度。
许多规则在他身上失效了。村里给妻子上了节育环,刘明菊跑到村妇联主任家里住下了。妇联主任被逼无奈,用自己的钱带李少菊去医院取环;实在看不下去了的婆婆带着女儿上了二环。结果刘明菊当着老人的面打了李少菊,还用铁锹戳了女儿的大腿。结果,女子只好再次拿出戒指。
他还喜欢“制服”孩子和其他人。比如前段时间有爱心人士进来,很多人想打他。有关部门把他送到精神病院“保护”他。他说他在精神病院很舒服,但有些病人总是打他的头。
“怕死”
村干部说身份没有问题
当时家里的老三偷偷告诉他,刘明举把老四捆起来,然后命令李少举烧开水,他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皮肉都没了。中国青年报记者向李少菊核实,得到的答复是,“我不烧我孩子,他就烧我”。
当时警方也调查过此事。但刘明举一口咬定不知道这件事。最终没有人因为这件事被追究责任。
刘明举说,死去的老四是他“最爱的孩子”,因为老四聪明,叫自己“爸爸”,会帮他发家致富,让他养羊。
然而,在陈世强的记忆中,刘明举甚至对“最喜欢的孩子”也几乎无动于衷。孩子被严重烫伤,村里和镇里一共出了7000元治疗费。在医院治疗了一天,不到300元,刘明举就把孩子接回家了,因为他觉得费用太大。陈世强说,出院时,刘明举很快就把2000元押金装进了口袋。
在刘明举自己的叙述版本中,他把老四带回家后,买了两瓶白酒涂在身上,身上却渐渐长了一层皮。但后来刘明举不在家,光着身子的老四没人管,就跑出来了,逃出了家,死在了外面的土坡上。
警方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2016年9月,刘明举重度智障的妻子在倒开水时烫伤了第四个孩子的背部。双春铺派出所民警接到求助电话后,立即将孩子送往医院救治。双椿铺镇政府也帮孩子出了5000元治疗费。但刘拿到钱后,没有继续对孩子进行治疗,导致孩子受伤死亡。
刘家德海子
两个多月来,河南省商城县的小山村赵范,被洪水淹没了很多人。
秦和他的情人曾经从刘氏第五家族“租借”了——名女孩,并把她们带到昆山生活了一年多。直到妻子和第五个男人在超市被抓,送到派出所,孩子才回到刘明手里。秦向《中国青年报》记者回忆,刚接第五个孩子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什么都不懂、随地大小便的3岁孩子,“一塌糊涂,像个痴呆”。
但他渐渐发现,孩子并没有什么问题。稍加照顾,孩子就会变得开朗,有说有笑,有时还会抱抱,显得很可爱,就是能吃的都特别多,哪怕是大人吃的糙饭也要狼吞虎咽。
“后来听说(刘明举)把孩子杀了。”秦回忆道,“我真的很担心。毕竟我是有感情的。我觉得这孩子回去肯定要遭罪的。”他还记得,刘明举来接孩子的时候,哭得很伤心,拖着他不肯走。
老板能回忆起童年的“好日子”,几乎都是被“租”到外地的日子。说他叔叔阿姨没打他,还买了面包,香肠,烤玉米。他6岁被送回家,仅仅3个月后就被打了。第一次,刘明举什么都找不到,就怀疑他,把他扔到沟里,——爬上去,然后把他踢了进去。直到奶奶出现救了自己。
第四次死后,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
他找不到摆脱这种绝境的力量。当他在街上被警察发现要送回家时,他会在车上想尽办法跟警察解释不想回去,还会被打,至少三次。但警察一直认为他是个孩子,不懂事。只有一次,他在警察局过夜。他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那天晚上他睡得很香,记得派出所的院子很大,有修剪整齐的树和铁栅栏,“感觉很安全”。
他不希望老师在他旷课的时候出来找他。学校有午饭,老师会给他带面包和牛奶。电话中,这位曾经上过小学的校长有些激动地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这件事“与我们无关”。老师们会去寻找那些因为生活所迫而逃学在外流浪的孩子,但总是这样,他们也无能为力。
来自村民的帮助也在减少,这多半是刘明举的“贡献”。有时他会抓住孩子,把他拖到t
孩子的叔叔已经和刘明举分手了,但还是心疼孩子。他会叫他们吃饭,给他们——的钱。但即使是他们也会被刘明举骚扰。“不给我钱,什么意思?”
孩子的奶奶和爷爷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孩子放完暑假就不想走了,他们会督促孩子回学校。老人叹道,自己挣得不多,老伴又病重,养不起。只有派出所把受伤的孩子送过来,说“帮帮他们”,她才会心软。结果刘明举闻讯后又来了,说她“拐卖儿童”,还威胁要在她家埋雷管,杀了她。她不想再卷入这个家庭了。
在断裂的锁链上,刘的孩子们成了孤独的存在。老板承认和警察、老师、村民一起哭过。但是没有用。什么都没变。
你做过的,没做过的,不能做的。
王欢是一个有爱心的人,她第一次带她的孩子出去吃饭。刘明举夫妇在的时候,筷子都不敢吃。得到“随便吃”的承诺后,他们狼吞虎咽起来。几个孩子挥舞着筷子在盘子上打架,桌上的菜一扫而光。
一位从南方开车过来的爱心妈妈给第五个孩子洗澡,边洗边哭,说:“你看我身上这么多伤,脚趾甲里的黑灰都洗不掉了。”
迅速传播的视频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去找赵凡。有一天,村委会大概有50个人。刘明举在中间,一个爱心人士冲上来开始打他。陈世强承认那一刻自己有点日本人,觉得有人能把他怎么样。
但很快,网络也指向了他们,质疑相关部门的不作为。网友问:如果烧死孩子是真的,为什么凶手没有受到惩罚?知道被送回去是家暴,警察对这些流浪儿童有更好的办法吗?这个家庭是否构成虐待罪?还有村委会,刘家虐童租童多年,他们真的不知道吗?为什么不早点采取措施,等舆论发酵再行动?
陈世强觉得委屈,因为他一直“常年为这个家工作”。他解释说,村委会并不知道“出租”孩子的事。虽然知道孩子不在家,但每次问刘明举,他都是胡说八道,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商城公安分局宣传股负责人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县局此前并未接到“租孩子”的报警。媒体采访刘明举后透露了这一线索,已责成辖区派出所调查,目前仍在调查阶段。
该县公安局工作人员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警方发现刘明菊捆绑孩子后,立即出警解救,并协助镇党委、政府将刘明菊送往县精神病院进行精神病检查,同时协助民政部门和爱心人士对孩子进行救助。鉴于刘明举的妻子有严重的智力障碍,不仅没有监护能力,还需要有人照顾。公安机关对刘明菊进行了训诫,但没有对她进行行政拘留。目前,刘明举的行为尚未构成犯罪。
“这是个纠结的选择。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该工作人员称,警方在执法时遇到过刘明举家孩子的此类案件。按照现在的规定,只能送他们回家,然后对刘明举进行训诫。虽然劝诫后打骂孩子是一样的,但是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说,目前虐待是自诉案件,“只有告诉了才会处理”。一线民警对刘明的家庭非常痛心,也要求镇政府和民政局对这个家庭给予更多的救济。
大家似乎都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学校强调所有孩子的旷课“都有记录”;县福利院陶院长表示,县民政系统是在视频曝光后才得知情况,并立即开展救助。
2014年底,最高法、最高检、公安部、民政部联合发布意见,规定“如果监护侵权可能构成寻衅滋事罪的
但这些努力一度被媒体称为“厘米级进步”。实践中,什么样的行为可能构成虐待罪,如何判断被虐待人是否有能力告诉3354,巨大的弹性空间影响了法律部门工作的准确性,增加了新法实施的难度。
该县公安人员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刘明家的事件太悲惨了,网民强烈要求村委会向法院起诉,剥夺他的监护权。他以前从未听说过这种先例。村干部还说,这个想法是镇里开会,领导坐在一起讨论出来的。
“我看不全字,怎么办?”
无论如何,商城县人民法院9月份的终审判决显示,刘明菊暴力伤害被监护人,李少菊为智障,无监护能力。鉴于六被监护人的近亲属现状,依法指定商城县民政局为监护人。
如今,刘的大哥在学校呆着,一周5天,周末回外婆家;比较小的五个孩子住在县民政局的福利院,还配有心理治疗师。
县政府每年为这些孩子拨出10万元专款。福利院有老人集体食堂,但为了营养,还是可以给孩子开小灶。最小的才一岁多。刚送来的时候,他不想被陌生人碰。被抱起来的时候,他会用两只小手紧紧抓住大人的衣领,怕被甩出去。现在他可以安静地被抱起,有时还会笑。
除了老八,其他孩子平时都上学,只有老三在福利院。他自己就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踢球,在人家送的一堆玩具里玩,或者盯着电视看动画片。他10岁了,但是几乎不识字,所以学校不能收。福利院的院长最近一直在跑,想送他去特殊学校补一年作业,看他能不能赶上。
老刘最近又尿床了。福利院的阿姨觉得她一定是被刘明举吓到了。刘明举又开始带李少举来捣乱,有时说要把最小的孩子带回去养,有时说要吃顿饭,有一次还嘟囔着孩子既然是福利院养的,福利院就应该给他钱。当然,没有孩子愿意回到那个“家”。忧心忡忡的王欢打电话给民政局领导,希望对方保证不再将抚养权交给刘明举。
刘明举被关进精神病院10天后,独自在家的李少举暴饮人们送来的牛奶,导致急性肠炎住院。村里只好把刘明菊放出来照顾她。他出来后摸着后脑勺说精神病院不如看守所舒服,太窄了;但陈世强说,很明显他比进去之前胖了10斤。
在记者面前,他有时感叹自己现在一个人,老了没人烧纸;有时候我笑着说,孩子在城市和农村都是国家供养的,也是一样的。还有一次,他猜测,如果孩子将来赚了很多钱,很可能会收养自己当爸爸。总之,在他的脸上很难看到长久的悲伤,但得意更明显。现在,孩子的抚养权被拿走了,低保还在他名下,等于多了收入,多了爱心捐赠。曾经躲在娘家的李少菊又和他住在一起。
王欢数千名志愿者和小组仍在焦急地注视着这个县城:老大和老三文化课差太多,很难找到出路;七性格内向,自闭,总是胆小,喜欢盯着大人的表情看。
变化最大的是第五个。王欢觉得得到关注后,她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她觉得人们欠她,应该照顾她。她开始抢别的孩子的玩具,向大人要手机;让她的同学帮她写作业,或者撕作业。她总是看班上其他孩子的绘本,所以就偷看,这让很多同学都不喜欢她。家长总去学校反映,气得老师叫工作人员o
根据王欢的经验,只有当这些孩子被正常家庭收养时,他们才能有一个好的家。在福利院,心态可能还是不平衡。不过,民政局早前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既然孩子父母双方都在,那么收养应该是符合法律规定的,并得到被监护人及其父母的同意。全国各地要求收养的电话不断打到了福利院,但是孩子的奶奶已经说了:“我养不起,但是我不想[孩子]被收养,这已经成了别人看不见的了。现在挺好的。”
大哥现在见不到哥哥姐姐了,周末就一个人坐在奶奶的堂屋里。外面鞭炮声一响,他会突然弓起身子,做出防御的姿势。在学校,他不懂课,老师也不懂课。当被问及未来时,这个15岁的孩子说,“我不能读所有的字。我能怎么办?”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心起来,说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最近在学校玩手机游戏。班里的同学愿意把手机借给他,他很感激。
他声称在学校交了朋友。那些打乒乓球的同学,愿意扔给他一个球,让他对着墙拍球。一次,两次,三次,砰砰声单调,但比过去15年好多了。
(应采访对象要求,秦为化名)
中国青年报中青在线记者程来源:中国青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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