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网络经纪人展示了一款原价131元的产品。使用各种优惠券后，实际支付的价格只有1元。(网络截图)
“6.18”电商节期间，各大平台营销活动丰富，零点秒杀、优惠券、折扣券、新返现等促销手段层出不穷。聪明的消费者发现，利用平台的大力促销，叠加各种优惠券，可以低价甚至零元买到有价值的商品。于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专门研究电商的漏洞和优惠券的规则，在社交媒体上拉人，建立“羊毛群”，系统性地购买空的电商促销商品，然后转卖牟利。
更有甚者，前几年P2P爆发期间，我去各大平台申请贷款，到期拒不还债。一边和催收员玩捉迷藏，一边期待这些网贷平台快点清算，这样债务可能就一笔勾销了。这种行为，也被称为“凿洞”。
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无论是电商平台、网贷平台、网约车平台，还是社区团购平台，都得到了强大的资本支持和巨额融资。在初期，为了吸引客户，这些平台都进行了大规模的补贴和促销活动。零元打车、零元买菜甚至零元购物都成了这些平台吸引顾客的诱饵。但由于这些别有用心的人的参与，平台的优惠被少数人占据，普通人不可能雨露均沾。“先利诱再收获”资本的套路也遇到了挑战。
在这场收获与反收获的博弈中，每一方都不是正义的，双方都有可能输。只有电商平台公平竞争，短期大促销吸引客户，才能让互联网经济行稳致远，造福大众。
各种优惠券发售，电商平台严防“羊毛团”
今年的“618”电商促销节来得有点早。6月1日，各大平台零点开始秒杀。此后，各种优惠券、全款优惠陆续出炉。守在手机前的王浩(化名)已经等不及了。他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买了十多件东西。
令人惊讶的是，这些商品陆续到货后，他一一拍照，挂在另一个网络平台上出售。“一进一出，不到一个星期，我就赚了6000多元。”王皓这样说。
仔细看看他买的这些商品。一台吸尘器的市场价是600多元，但是他可以使用平台上卖家的全折扣券、新券、折扣券。经过一些扣除，实际价格只有30元。一台空气净化器市场价1200多元。他换了手机号登录，利用各种优惠券。扣除之后，实际支付的价格是90元。床上还有四件套、电风扇、迷你洗衣机等。实际支付的价格少于50元。更让人惊讶的是，一个微波炉的市场价400多元，他只花了3块钱就拿下了。
王皓在另一个电商平台开了一家网店。他把这些热销产品挂在网店上，打八折，还是比市场价便宜不少，很快就卖出去了。
这一套操作流程在王浩的圈子里并不奇怪，很多人都是这样套利的。他们自称“羊毛党”，参加各种“羊毛团”，下载各种优惠券，利用促销的漏洞从电商平台购买羊毛。
促销节期间，电商平台为了吸引尽可能多的客户，让这些客户成为长期客户，发放各种优惠券。这样优惠券的长期效果才会显现，客户才能为平台贡献长期价值。没想到“羊毛团”的参与者起飞了，电商平台为此头疼不已。
王皓说自己一开始只是个“剁手族”。网购占了第一次便宜后，王皓成了电商平台的稳定客户。他一到促销节就想买东西。不管他是否需要，只要看起来有很多折扣，他就想买一个。这种上瘾的心理m
面对家人的指责，王浩去二手网站卖了自己买的货。当我和买家沟通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电商平台“干掉”了。那些看起来折扣很大的商品，被电商平台临时调整了价格。有时候，电商促销节卖得比平时还贵。
逐渐恢复理性的王皓开始研究电商平台的优惠券。他发现，在网络论坛上，总有人贴出一些电商平台的漏洞，发布优惠券链接，吸引人们入群，去电商平台低价购买商品。于是，他成了圈内的网络“经纪人”。
最开始的时候，王皓接到的大部分订单都是电商平台上价格不对的商品。比如某年促销节，某电商平台一款微波炉原价399元，被工作人员标注为39.9元。得知漏洞的朋友圈闻风而动，短短半小时就下了两万多单。卖家不得不含泪发货。库存归零后，他只能道歉并要求网友主动撤单，否则将受到平台扣费的处罚。那些年，苹果耳机、热门机票等等都被“经纪人”盯上了，喊错价格，卖家损失惨重。
后来平台加强审核，价格不对的电商漏洞几乎消失。券商不得不另辟蹊径，券成了他们新的突破口。电商平台为了拉新，往往会给一个手机注册号发优惠券。如果一个手机号拉另一个手机号在社交媒体上注册，第一个手机号将再次获得新的优惠券。多重优惠叠加后，商品的实际价格会非常优惠。
王浩在“羊毛团”导游的带领下拿到了优惠券，最后买了一件很便宜的商品。电商平台了解到“羊毛团”的操作手法后，不断更新措施，用技术手段阻止“羊毛团”集体下单。2017年“双11”期间，部分“羊毛团”疑似利用折扣漏洞集体下单某电商平台黄金产品。通过平台后台监控，发现了异常，采取了应急措施。有些订单在快递过程中被追回，有些则被取消。去年“双11”当天，阿里安全智能风控系统拦截恶意请求59亿次，击退黄牛扫货行为1887万次。JD.COM集团风控相关负责人也指出，今年“618”期间，平台将加强风控，更加精准地识别和打击“羊毛党”。一旦发现，平台将取消和召回订单，并限制可疑账户参与优惠活动。
6月10日零点，王皓在某平台下单，企图低价“抢购”20双篮球鞋时，发现平台禁止其下单付款。三个小时后，平台封禁了他的账号。他打电话问为什么他的账户被封了。平台通知他，该账号与其他账号的收货地址相邻或相同，怀疑有有组织的地下订单获取补贴，所以屏蔽了。而且，其他账号也一起被封了。得到这个回复后，王皓的心凉了半截：“看来平台看穿了我的套路，我该收手了。”他无奈地说。
团长变成飞蛾扑火，在平台上倒卖廉价商品。
6月初，某社区团购平台的“掌门人”秋霖(化名)被平台除名，他的便利店无法再作为社区团购的提货点经营。而且他还收到了该平台律师的来信，要求其提供相关客户名单，以核查原物的真实去向。秋霖很快付了一笔钱给社区团购。他知道，如果我们继续追查，他就藏不住了。
去年11月，秋霖申请成为某社区团购平台的“负责人”，负责收货和拉新。这个社区团购平台是这个行业的后来者，迫切需要开放
此前，秋霖自己经营一家便利店。他注意到，在补贴高峰期，社区团购平台上的商品比自己店铺的进价便宜很多。比如一个巧克力，它的进价是60元，卖价是70元；在社区团购平台上，新用户只需要40元就可以买到这款巧克力。一款咖啡，它的进价是80元，卖的是100元；但是在社区团购平台上，新用户60元就能买到。
在得知社区团购平台的价格如此便宜后，秋霖动了心思。他在“羊毛团”里知道，很多人开始买社区平台。邱先用自己的手机号下单了10件商品，包括巧克力和蛋糕，已经达到单个用户下单的上限，无法再下单了。货到后，他在自己的柜台卖，利润100多元，平台会给负责人提成，赚了不少钱。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他还用妻子和父母的手机号下单，购买了100多件商品，都获得了平台的大量补贴。所有这些东西都是他在自己的便利店里卖的。
当这些手机号码无法再获得“新人”补贴时，秋霖去申请了一批手机号码和虚拟手机号码。按照规定，一个身份证最多可以申请五个手机号，每个手机号可以申请三个虚拟号码。他用这些新的手机号和虚拟号下单，买了很多便宜的商品。再加上平台新返现和人头提成，秋霖赚了不少钱。
可惜好景不长。社区平台低价获客的行为被市场监管部门查处，多家社区平台因低价倾销不正当竞争被罚款。罚款之后，这些平台纷纷取消了优惠。秋霖无法从差价中获利，只能获得微薄的佣金。
到今年，社区团购平台发现，秋霖的社区团购提货点、订单量、交易额大幅下降，发送给用户的优惠信息也随之下沉。这些原本的新客户都变成了“僵尸用户”。经过一番调查，平台发现异常，取消了秋霖的社区负责人资格，并对这些客户的来源和货物的去向进行了进一步的探究。
秋霖遗憾地说：“我白忙活了，不但没赚到钱，还亏了一两千元。我怪自己被当时的利益蒙蔽了，被资本的补贴蒙蔽了。”
割嘴的人从来没想过还钱。
深夜，电话响了，一个中年人严厉地说，“，你在网贷平台上的欠款已经交给我们催收了。本期欠款2万元限你2天内存入指定账户，否则，我们将对你采取下一步措施。”说到这里，昏昏欲睡的年轻人平静地说：“我是个‘过客’。你的平台涉嫌非法集资。会很快清算吗？”听到这个回答，中年人没办法，只好挂了电话。
让催收人员无奈的人是故意在网贷平台上拖钱的康宇(化名)，他振振有词：“反正你们所有的网络平台都涉嫌非法集资。现在国家在大力整顿清理，再过几个月，你们的平台就不存在了。怎么会有人再要债呢？”
而且今年3月1日起，根据最高法院相关规定，暴力催收涉嫌犯罪，这些“嘴硬”的人更加有恃无恐。
2015年起，康宇加入“扣扣”专业群，学习“扣扣”方法，在14家网贷平台申请贷款，累计贷款20余万元。实际上他只收了7万元，很多平台收取服务费、信息费等。年化利率超过50%。起初，他付了一部分。2018年，某网贷平台因涉嫌非法集资被清盘，康宇在这个平台上欠了3000元，又收了半年。半年后，再没人来收。
康宇的信用记录已经“废了”。他再也找不到正式工作，只能四处打零工为生。而且，工资结算需要发现黄金。这几年，他的家人、朋友，甚至他以前工作单位的同事，都接到过收藏者的电话，他们自己也彻底“社交死亡”了。他已经三个多月没用过每个手机号了，一直在和催收人员玩捉迷藏。有一次，催收人员差点找到他，他躲在商场的厕所里想出来。
现在，康宇是一家餐馆的厨师。他说，“‘割破我的嘴’的经历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我的学业、工作、事业、婚姻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如果人生重来，我不想再碰网贷平台，我永远不会做一个‘势利’的人。”
期待网络平台不再“烧钱拉新，杀久了”
近期，各地法律部门严厉查处网络诈骗“羊毛团”行为。上海的刘某某低价购买手机号，从电商平台领取29元减15元的“新人代金券”，通过倒卖商品获利。自2019年初骑手谭某某被拉进一个“羊毛任务群”后，每天按照指令“做任务”赚钱，即通过恶意注册软件购买新的手机号，在手机App上注册成为该平台的新用户。之后，他下单购买群主指定的商品，预付货款，然后从群主处领取报酬。经查处，上海市杨浦区法院以诈骗罪分别判处刘某某等12名羊毛团成员三年六个月至三个月不等的有期徒刑。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电商节，促销活动越来越频繁，力度越来越大，已经让消费者没什么感觉了。更多的消费者反映，他们仔细检查了商品的价格，发现并不比平时便宜。而且因为是会员，所以比新人贵。外卖平台和网约车平台也是如此。而网络若隐若现的“长杀”行为，与“疯狂烧钱补贴拉新”相比，立刻让消费者反感。
在收获与反收获的博弈中，每一方都不是正义的，都是受害者。长此以往，当电商平台不再玩“先拉新，后杀熟”的套路，羊毛羊群自然没有生存的机会。电子商务平台要以平等的价格、优良的品质、持久的服务来吸引和留住客户。只有这样，互联网经济才能稳定、深远、普遍。
作者：李继森
来源：晚报
暂无讨论，说说你的看法吧
